第三十一章坦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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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連佛陀珠都束手無策，這世上可還有第二個辦法麽？
“為什麽？”喻靈瀟想不明白，如何也想不明白。
“你不會想知道的。”
“偏偏巧了。”喻靈瀟搬了個椅子坐下，一副聽書的架勢，“我現在就特別想知道。”
傅昀之便不說話了，他沈默了好一會，直到丫鬟過來送早膳，喻靈瀟又後知後覺的想起華昭的那碗藥。
她起身端過來，“先把藥喝了。”
“我喝藥，你別再逼我。”
這也能談上條件麽？喻靈瀟好氣又好笑，不知道傅昀之哪來的底氣，“你若不喝，早飯也不許吃了！”
傅昀之，“……”
喻靈瀟發現傅昀之是當真不願意講那事，他以往那般挑釁她是料準了她不會想聽，但是現在，她想聽了他反而沒轍了。
“你若還想我信你，就告訴我。”喻靈瀟只能半威逼半利誘道。
結果她這話倒像是戳中了傅昀之，男人微微擡頭，顯然猶豫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”半晌傅昀之開了開口，他把臉轉向正前方，哪怕看不見也不願對著喻靈瀟似的，“我犯了靈界禁忌，所以被褫奪靈力，流放凡間。”
喻靈瀟鎖了下眉頭，這說法不意外，畢竟被流放肯定是犯了大錯，可她又奇怪，傅昀之好歹堂堂仙尊，就算犯了錯，只要不是弒神謀逆的滔天大罪，都總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吧？
“那眼睛呢？”她忍不住問。
“過九璃閆樓時被燒傷了。”
“九昧真火？”
傅昀之點點頭。
“你還去了九璃閆樓！”據喻靈瀟所知，那處既是靈族至高聖地，卻也充當了最冷酷的刑場。
從九昧真火中走過的罪人，必將失去一件東西，除非懲罰已盡，否則無論如何都不能失而覆得。
傅昀之失去的，大概就是他的一雙眼睛。
這反而讓喻靈瀟更好奇，“那你……”
“其他的，你便別再問了。”傅昀之打斷道，不帶任何商量的餘地，他表明自己不想再說了。
喻靈瀟抿了抿嘴，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，可一會還是有些忍不住，“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“……你說。”
“流放的期限是多久？”
傅昀之沒有立刻作答，他想了一下，就像在想今天午飯吃點什麽好，然後輕描淡寫道，“五百年吧。”
靈族這動輒幾百年的毛病，當真叫人不敢茍同。
“所以你……”
“不是說好的最好一個問題麽？”
“……”喻靈瀟心頭被生堵了一口氣，沒上沒下，她氣呼呼的把藥碗擠到傅昀之跟前，“喝藥！”
結果因為傅昀之這身體又不得不耽擱了幾日，喻靈瀟倒也無處怪去，偏生這次是她自己下的手。
自作孽，不可活。喻靈瀟怎麽也沒想到，多留的這幾日會叫她如此鬧心。
華一一這丫頭日日往她屋裏跑，吵著鬧著要修靈不說，華昭那頭又千叮嚀萬囑咐，“萬萬不能教”；華家兄弟不厭其煩的以道謝為由登門套近乎、誆她身份也不說；那傻了吧唧的華川竟還真是初開了情竇，總能找到各種借口來見她，見了她便又是各種的手足無措，喻靈瀟不時戲弄一番還會臉紅到脖子。
這華家再呆下去怕是要出事。
“那華川看起來是真的喜歡你。”傅昀之閑來無事也會說道說道。
喻靈瀟嗅了嗅鼻子，“我好像聞著了一股子酸味。”
傅昀之笑時會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，就像被月光眷戀的那種白。他便這麽笑著搖了搖頭，“只可惜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。”
“這你也知道？”喻靈瀟瞧著他，印象裏的傅昀之可能千百年來也不及這些日子笑的多，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，亦或者說，甚至有些享受。
傅昀之只笑不語，喻靈瀟卻突然轉開目光，她看到一封靈箋遠遠飛來，那是她給皇帝留的。
喻靈瀟走上前去，伸出手，那靈箋便在她跟前停下，慢慢在空中幻化出幾個字來。
“有客來，速歸。”
她這一路不慌不忙，皇帝到底是著急了。只是喻靈瀟細想這“客”，總覺得不是好事。
“我們即刻啟程。”
喻靈瀟是偷偷走的，只留了書信一封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，只望華家上下千萬不要怪罪。
其實她是真怕了這華家再擺場宴席為她送行，浩浩湯湯又得折騰一番。
誰知沒走多遠華川就追了上來，領著明顯是偷溜出來的華一一。喻靈瀟聽著小姑娘各番哀求，然後一指睡穴將她點了過去。
“把她帶回去吧。”喻靈瀟對華川道，“你也回去吧。”
“我來，只是想送送你。”華川解釋道，他忽然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傅昀之，想說什麽卻始終沒說，最後低了低頭，“那，那你們走吧。”
“……告辭。”
“你可會再回來麽？”誰知她方一轉身，華川又急切切的問道。
喻靈瀟腳步一頓，算給他個心安，“自然會的。”
“若有那時，定叫你刮目相看！”
喻靈瀟回頭沖他一笑，“好。”
“你不回頭看看？我覺得他好像快哭了。”幾步之後傅昀之說道，他面無神色，臉也向著前方，好像這般揶揄並非出自他口。
喻靈瀟只是搖搖頭，“隨他去吧。”
“真是心狠。”傅昀之看熱鬧似的嘖了一下嘴。
喻靈瀟瞪他一眼，“我若真狠心，你如今應該還在那湖邊躺著。”
傅昀之想著改了一下口，“那該說，你對旁人真是心狠。”
“……”厚顏無恥！
“其實，”傅昀之又忽然嚴肅起來，“那時我真以為，你再也不想見我。”
若是不想見，那麽打一開始她就不會管他死活。喻靈瀟突然走了快步，故意與他拉開距離，揚聲說道，“你以為不錯，便是現在我也懶得見你！”
她與傅昀之的糾葛，怕是還長遠的很。喻靈瀟總想著該與不該，時至今日卻只在意快與不快。
是因是果，是緣是劫，皆無甚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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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麽？”喻靈瀟想不明白，如何也想不明白。
“你不會想知道的。”
“偏偏巧了。”喻靈瀟搬了個椅子坐下，一副聽書的架勢，“我現在就特別想知道。”
傅昀之便不說話了，他沈默了好一會，直到丫鬟過來送早膳，喻靈瀟又後知後覺的想起華昭的那碗藥。
她起身端過來，“先把藥喝了。”
“我喝藥，你別再逼我。”
這也能談上條件麽？喻靈瀟好氣又好笑，不知道傅昀之哪來的底氣，“你若不喝，早飯也不許吃了！”
傅昀之，“……”
喻靈瀟發現傅昀之是當真不願意講那事，他以往那般挑釁她是料準了她不會想聽，但是現在，她想聽了他反而沒轍了。
“你若還想我信你，就告訴我。”喻靈瀟只能半威逼半利誘道。
結果她這話倒像是戳中了傅昀之，男人微微擡頭，顯然猶豫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”半晌傅昀之開了開口，他把臉轉向正前方，哪怕看不見也不願對著喻靈瀟似的，“我犯了靈界禁忌，所以被褫奪靈力，流放凡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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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眼睛呢？”她忍不住問。
“過九璃閆樓時被燒傷了。”
“九昧真火？”
傅昀之點點頭。
“你還去了九璃閆樓！”據喻靈瀟所知，那處既是靈族至高聖地，卻也充當了最冷酷的刑場。
從九昧真火中走過的罪人，必將失去一件東西，除非懲罰已盡，否則無論如何都不能失而覆得。
傅昀之失去的，大概就是他的一雙眼睛。
這反而讓喻靈瀟更好奇，“那你……”
“其他的，你便別再問了。”傅昀之打斷道，不帶任何商量的餘地，他表明自己不想再說了。
喻靈瀟抿了抿嘴，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，可一會還是有些忍不住，“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“……你說。”
“流放的期限是多久？”
傅昀之沒有立刻作答，他想了一下，就像在想今天午飯吃點什麽好，然後輕描淡寫道，“五百年吧。”
靈族這動輒幾百年的毛病，當真叫人不敢茍同。
“所以你……”
“不是說好的最好一個問題麽？”
“……”喻靈瀟心頭被生堵了一口氣，沒上沒下，她氣呼呼的把藥碗擠到傅昀之跟前，“喝藥！”
結果因為傅昀之這身體又不得不耽擱了幾日，喻靈瀟倒也無處怪去，偏生這次是她自己下的手。
自作孽，不可活。喻靈瀟怎麽也沒想到，多留的這幾日會叫她如此鬧心。
華一一這丫頭日日往她屋裏跑，吵著鬧著要修靈不說，華昭那頭又千叮嚀萬囑咐，“萬萬不能教”；華家兄弟不厭其煩的以道謝為由登門套近乎、誆她身份也不說；那傻了吧唧的華川竟還真是初開了情竇，總能找到各種借口來見她，見了她便又是各種的手足無措，喻靈瀟不時戲弄一番還會臉紅到脖子。
這華家再呆下去怕是要出事。
“那華川看起來是真的喜歡你。”傅昀之閑來無事也會說道說道。
喻靈瀟嗅了嗅鼻子，“我好像聞著了一股子酸味。”
傅昀之笑時會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，就像被月光眷戀的那種白。他便這麽笑著搖了搖頭，“只可惜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。”
“這你也知道？”喻靈瀟瞧著他，印象裏的傅昀之可能千百年來也不及這些日子笑的多，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，亦或者說，甚至有些享受。
傅昀之只笑不語，喻靈瀟卻突然轉開目光，她看到一封靈箋遠遠飛來，那是她給皇帝留的。
喻靈瀟走上前去，伸出手，那靈箋便在她跟前停下，慢慢在空中幻化出幾個字來。
“有客來，速歸。”
她這一路不慌不忙，皇帝到底是著急了。只是喻靈瀟細想這“客”，總覺得不是好事。
“我們即刻啟程。”
喻靈瀟是偷偷走的，只留了書信一封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，只望華家上下千萬不要怪罪。
其實她是真怕了這華家再擺場宴席為她送行，浩浩湯湯又得折騰一番。
誰知沒走多遠華川就追了上來，領著明顯是偷溜出來的華一一。喻靈瀟聽著小姑娘各番哀求，然後一指睡穴將她點了過去。
“把她帶回去吧。”喻靈瀟對華川道，“你也回去吧。”
“我來，只是想送送你。”華川解釋道，他忽然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傅昀之，想說什麽卻始終沒說，最後低了低頭，“那，那你們走吧。”
“……告辭。”
“你可會再回來麽？”誰知她方一轉身，華川又急切切的問道。
喻靈瀟腳步一頓，算給他個心安，“自然會的。”
“若有那時，定叫你刮目相看！”
喻靈瀟回頭沖他一笑，“好。”
“你不回頭看看？我覺得他好像快哭了。”幾步之後傅昀之說道，他面無神色，臉也向著前方，好像這般揶揄並非出自他口。
喻靈瀟只是搖搖頭，“隨他去吧。”
“真是心狠。”傅昀之看熱鬧似的嘖了一下嘴。
喻靈瀟瞪他一眼，“我若真狠心，你如今應該還在那湖邊躺著。”
傅昀之想著改了一下口，“那該說，你對旁人真是心狠。”
“……”厚顏無恥！
“其實，”傅昀之又忽然嚴肅起來，“那時我真以為，你再也不想見我。”
若是不想見，那麽打一開始她就不會管他死活。喻靈瀟突然走了快步，故意與他拉開距離，揚聲說道，“你以為不錯，便是現在我也懶得見你！”
她與傅昀之的糾葛，怕是還長遠的很。喻靈瀟總想著該與不該，時至今日卻只在意快與不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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